转载自《升学情报 34》,2007
专访|汤艾绸
分享|甘仓林
毕业自纽西兰奥克兰大学园艺工程学士,现任自然遗产山岳学院院长。
第一眼看见甘仓林,就有一种他是属于大自然的感觉。他告诉我,“甘仓林”,顾名思义就是“一个装满森林的货舱”,我听了,知道那将是一场生命与大自然相交的故事。沏好一壶普洱茶,甘仓林的人生故事徐徐展开。
自然遗产山岳学院 他生命的结晶
毕业于纽西兰奥克兰大学园艺工程系的甘仓林,在钢骨水泥的新加坡工作几年后,烦闷的生活与周而复始的工作,让他走入生命的转捩点,开始接触登山。“当初登山纯属兴趣,后来登山是发自于内心对于大自然价值的重新体悟。”甘仓林说到。后来,经由经验的累积与对自然的热情,甘仓林创办了自然遗产山岳学院。拥有十五年历史的自然遗产山岳学院,是甘仓林的心血结晶。此学院的成立,是提倡人们通过大自然,开拓视野,进而提升个人品格及素养通过户外活动,学员可以得到相关的知识,而在投入活动后,心灵更获得提升。
“学院长年举办各种活动,如森林自然生态科学的研究、认识大王花(Rafflesia)、登山训练等一连几天的课程,课程的地点与活动大多时候都是配合学员的要求,而这些到森林与大自然探索的课程,在西方国家是非常普遍的。”甘仓林继续说道,“这是一所热带雨林商业大学,和传统的本科大学不同,它给予人们一种提升生命的新体验,让人们对自然与生命有新的体悟。”甘仓林是要通过森林与大自然的探索来推广自然教育,让保护自然环境的使命继续传承下去。
许多时候,甘仓林都会受邀举办各项自然环境探索的活动。“马来西亚导游工会曾邀我举办大王花的五天解说课程,让人们对大王花的生态与保护有更深入的了解。”是什么原因,让甘仓林成为我国教导大王花的专家呢?
大王花 唯我独钟
如果说甘仓林对登山是“十分”热爱,那么,他对大王花就是情有独钟。1992年,甘仓林发现了他生命中的第一朵大王花――克氏大王花(Rafflesia Kerrii)。“这是一次偶然的发现。当时我带队登山,打算寻找大王花的踪迹,然而抵达山脚后,才知无望看见大王花,因为所有的大王花已被采集卖给马来友族入药。极度失望之下,我唯有和其中几名原住民一起到更深的山林里去寻找大王花的踪迹。后来,我们终于遇见了克氏大王花。”叙述着与大王花的初次相遇,甘仓林的眼里,跳跃着愉悦的神采。
十年后,甘仓林又发现了第二种大王花,命名为——马来亚大王花(Rafflesia Malayaran),这是十八种大王花里的第十五种。一年后,甘仓林发现了第三种大王花――霹雳大王花 (Rafflesia Perakensis)。2004年,甘仓林再次创下纪录,发现雪白大王花(Rafflesia Nivescens)。这一切的发现,都是发自于他内心,对大王花,对这稀有、独特的花朵的迷恋,与对大自然的热情。
看见查玛大王花 在灯火栏栅处
最后一次的发现,是在2006年,四月天,甘仓林看见查玛大王花。查玛大王花(Rafflesia Bloom)重九公斤,直径112厘米,是世界上最大的大王花。这一次的发现,让甘仓林既兴奋又感慨。人们常自以为是地球的主宰,而忽略了对自然的保护,及其它生物的存在价值。发现查玛大王花,更让甘仓林看见人类思想智慧的贫瘠,也因此有感而发,写下心中的感慨。
我看见,看见没有阴影的三千尺伐木道
我发现到处垒垒大王花球萝被砍劫
我揭示一个十年后更贫困的地苗族山庄――传播那秘密
一个伏藏的生态,人种的灭绝
若公河吼隆
查玛峰再登
山下,雨林、大象、虎去了哪里
甘仓林 4月 2006年
这一次的发现,被拍成亚细亚英文纪录片,名为The Blooming of Rafflesia。“这一次的拍摄,我在霹雳州山区,长达63小时不眠不休地重复拍摄,还要忍受蚊虫的叮咬,真是刻苦铭心的经验啊!结果最后,就只剪接至短短的一小时!” 甘仓林苦笑着说,但内心里,装载的,是更多的满足。
蝴蝶翩翩 林深处处
过去五年来,甘仓林也在学院周围的空地,培养各种植物让飞来的蝴蝶产卵。“到目前为止,已经有三十九种蝴蝶和五种蜻蜓到我的花圃停留。有一些蝴蝶,我制成标本,有朝一日,那将是学校最好的教材。”从甘仓林的身上,我看见如果心灵有森林,那处处都是森林!
“我们需要教育人们,对大自然的价值,唯有认识大自然,方能提升个人价值。”甘仓林,一个属于大自然的名字,他让我们,看见生命的光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