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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野蛮室友(一)

转载自《升学情报 20》,2004
文|周本兴
  马大法律系毕业,现为执业律师。

我国政府从今年起空前举行为期三个月的国民服务役,那些年满18岁的少年,不分男女、种族、信仰和肤色,一经电脑筛选,一旦录取就得”强制性”入营受训。

透过报章针对此事的报导,看到那些男男女女入营的画面,他们将在三个月里和来自不同家庭背景、生活习惯的人相处一室,就勾起我那年进入马大第八宿舍的点点滴滴。

老天不作美,我被安排的单位,是一个可共三人住宿的寝室。原本要独自占据一个单人床,因为心太软,无法拒绝一位砂劳越土着的苦苦哀求,只好”入住”另一个”空间、自由和隐私有限”的double-decker bed。

那位砂劳越土着的理由是他以前有个关於double-decker bed的难受经验。那时他的朋友睡在上铺,他当然就在下铺睡觉。怎知有一个晚上,天崩地裂,上面的床塌了下来,整张床痛压在他的脸上,因此他对double-decker bed有恐惧症,深怕历史重演。

但,既然是重伤,为何他的脸没有留下任何痕迹?

毕竟在家靠父母,出外靠朋友,虽然怀疑,我还是把单人床”贡奉”给他。一方面不要得罪新朋友(据说砂劳越土着以前擅长”猎人头”,我可不要因小失大,人头落地!),一方面显示我的大方。

而睡在上铺的我,就夜夜担心这张床会因为支撑不了我的体重,而压到睡在下铺的华裔室友身上。

还好睡了一个学期,那张睡床还坚固依旧。否则的话,我打算兼作保险从业员,说服睡在下榻的友人买一个意外险,让他的女友有个保障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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